邯郸冬至夜思家
伤心最是河梁别。无人共拜天边月。天边月。一尊对影,一编残发。"
梅花韵似才人面。为伊写在春风扇。人面似花妍。花应不解言。 在手微风动。勾引相思梦。莫用插酴醿。酴醿羞见伊。
未游沧海早知名,有骨还从肉上生。 莫道无心畏雷电,海龙王处也横行。
于阗采花人,自言花相似。明妃一朝西入胡,胡中美女多羞死。乃知汉地多名姝,胡中无花可方比。丹青能令丑者妍,无盐翻在深宫里。自古妒蛾眉,胡沙埋皓齿。
月黑雁飞高,单于夜遁逃。欲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。
器乏雕梁器,材非构厦材。但将千岁叶,常奉万年杯。
候馆灯昏雨送凉,小楼人静月侵床。多情却被无情恼,今夜还如昨夜长。金屋暖,玉炉香。春风都属富家郎。西园何限相思树,辛苦梅花候海棠。
春梦乱不记,春原登已重。青门弄烟柳,紫阁舞云松。拂砚轻冰散,开尊绿酎浓。无悰托诗遣,吟罢更无悰。
红旗高举,飞出深深杨柳渚。鼓击春雷,直破烟波远远回。欢声震地,惊退万人争战气。金碧楼西,衔得锦标第一归。
春庭聊纵望,楼台自相隐。窗梅落晚花,池竹开初荀。泉鸣知水急,云来觉山近。不愁花不飞,到畏花飞尽。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我皆着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,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
仲尼探元化,幽鸿顺阳和。大运自盈缩,春秋递来过。
云门骇听,雷鼓鸣空。神其介祀,景祚斯融。"
缚虎手,悬河口,车如鸡栖马如狗。白纶巾,扑黄尘,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?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作雷颠,不论钱,谁问旗亭美酒斗十千?酌大斗,更为寿,青鬓长青古无有。笑嫣然,舞翩然,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。遗音能记秋风曲,事去千年犹恨促。揽流光,系扶桑,争奈愁来一日却为长。
千古武陵溪上路,桃源流水潺潺。可怜仙侣剩浓欢。黄鹂惊梦破,青鸟唤春还。回首旧游浑不见,苍烟一片荒山。玉人何处倚栏干。紫箫明月底,翠袖暮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