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干行·君家何处住
犹是玉轮曾辗处,一泓秋水涨浮萍。"
歌姬教坊驰名,梨园上班,院本诙谐,宫妆样范。肤若凝脂,颜如渥丹,香肩凭玉楼,湘云拥翠鬟。罗帕分香,春纤换盏。【紫花儿】扶彪煞东风桃李,吸留煞暮雨房栊,吃喜煞夜月阑干。向尊席之上,谈笑其间,意思相攀,且是娘剔透玲珑不放闲,不枉了唤声妆旦。尽可以雾幌云屏,酒社诗坛。【天净沙】眉儿初月弯弯,鞋儿瘦玉悭悭,脸儿孜孜耐看。琵琶弦慢,青衫泪点才干。【尾】丽春园门外是浔阳岸,最险是茶船上跳板。一句话悔时难,两般儿爱处拣。
"春梦性。人静玉闺平帖。睡起眉心端正帖。绰枝双杏叶。
我思古人,伊郑之侨。以礼相国,人未安其教;游于乡之校,众口嚣嚣。或谓子产:“毁乡校则止。”曰:“何患焉?可以成美。夫岂多言,亦各其志:善也吾行,不善吾避;维善维否,我于此视。川不可防,言不可弭。下塞上聋,邦其倾矣。”既乡校不毁,而郑国以理。在周之兴,养老乞言;及其已衰,谤者使监。成败之迹,昭哉可观。维是子产,执政之式。维其不遇,化止一国。诚率此道,相天下君;交畅旁达,施及无垠,于虖!四海所以不理,有君无臣。谁其嗣之?我思古人!
"不计禅兼律,终须入悟门。解空非有自,所得是无言。
磬圆树杪,舟乱柳津,斜阳又满东角。可是暮情堪剪,平分付烟郭。西风影,吹易薄。认满眼、脆红先落。算惟有,塔起金轮,千载如昨。谁信涌金楼,此际凭阑,人共楚天约。准拟换樽陪月,缯空卷尘幕。飞鸿倦,低未泊。斗倒指、数来还错。笑声里,立尽黄昏,刚道秋恶。
南陵水面漫悠悠,风紧云轻欲变秋。正是客心孤迥处,谁家红袖凭江楼?
"杀气朱方徙,妖星太白低。三江分部曲,五月鬬鲸鲵。
"一点斜阳红欲滴。白鸥飞不尽,楚天碧。渔歌声断晚风急。搅芦花,飞雪满林湿。
"官拜少常休,青緺换鹿裘狂歌离乐府,醉梦到瀛洲。
忽逢碧树含清风。清风留我移时住,满地浓阴懒前去。
辞林盛去得书生。云妆岳色供吟景,月浩湘流递政声。
醉拍春衫,便欲随君去。犹回顾。阿蛮樊素。更有留人处。"
赠歌妓红绡皱,眉黛愁,明艳信清秋。文章守,令素侯,最风流,送花与疏斋病叟。席间戏作四章花间坐,竹外歌,颦翠黛转秋波。你自在空踌躇,我如何肯恁么,却又可信着他,没倒断痴心儿为我。低声语,娇唱歌,韵远更情多。筵席上,疑怪他,怎生呵,眼挫里频频地觑我。新来瘦,忒闷过,非酒病为诗魔。纤腰舞,皓齿歌,便俏些个,待有甚风流罪过。全不见白髭鬓,才四十整,有家珍无半点儿心肠硬。醇一味,庞道儿,□锦片也似好前程,到健如青春后生。邯郸道,不再游,豪气傲王侯。琴三弄,酒数瓯,醉时休,缄口抽头袖手。平安过,无事居,金紫待何如?低檐屋,粗布裾,黎禾熟,是我平生愿足。
泪眼倚楼天四垂。自笑计狂多独语,谁怜梦好转相思。
菱溪之石有六,其四为人取去,而一差小而尤奇,亦藏民家。其最大者,偃然僵卧于溪侧,以其难徒,故得独存。每岁寒霜落,水涸而石出,溪旁人见其可怪,往往祀以为神。菱溪,按图与经皆不载。唐会昌中,刺史李渍为《荇溪记》,云水出永阳岭,西经皇道山下。以地求之,今无所谓荇溪者。询于滁州人,曰此溪是也。杨行密有淮南,淮人讳其嫌名,以荇为菱;理或然也。溪旁若有遗址,云故将刘金之宅,石即刘氏之物也。金,伪吴时贵将,与行密俱起合淝,号三十六英雄,金其一也。金本武夫悍卒,而乃能知爱赏奇异,为儿女子之好,岂非遭逢乱世,功成志得,骄于富贵之佚欲而然邪?想其葭池台榭、奇木异草与此石称,亦一时之盛哉!今刘氏之后散为编民,尚有居溪旁者。予感夫人物之废兴,惜其可爱而弃也,乃以三牛曳置幽谷;又索其小者,得于白塔民朱氏,遂立于亭之南北。亭负城而近,以为滁人岁时嬉游之好。夫物之奇者,弃没于幽远则可惜,置之耳目则爱者不免取之而去。嗟夫!刘金者虽不足道,然亦可谓雄勇之士,其平生志意,岂不伟哉。及其后世,荒堙零落,至于子孙泯没而无闻,况欲长有此石乎?用此可为富贵者之戒。而好奇之士闻此石者,可以一赏而足,何必取而去也哉。
谁道恃才轻绛灌,却将惆怅吊湘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