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算子·竹里一枝梅
"叠璧凝影皇坛路,编珠流彩帝郊前。
侍婢金罍泻春酒。春酒盛来琥珀光,暗闻兰麝几般香。
春入平原荠菜花,新耕雨后落群鸦。多情白发春无奈,晚日青帘酒易赊。闲意态,细生涯。牛栏西畔有桑麻。青裙缟袂谁家女,去趁蚕生看外家。
门庭清妙即禅关,枉费黄金去买山。只要心光如满月,在家还比出家闲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
埋没钱塘歌吹里,当年却是皇都。赵家轻掷与强胡。江山如许大,不用一钱沽。只有岳王泉下血,至今泛作西湖。可怜故事眼中无。但供侬醉后,囊句付奚奴。
相思似海深,旧事如天远。泪滴千千万万行,更使人、愁肠断。要见无因见,拼了终难拼。若是前生未有缘,待重结、来生愿。
昔在九江上,遥望九华峰。天河挂绿水,秀出九芙蓉。我欲一挥手,谁人可相从。君为东道主,于此卧云松。
呜唿吾母,遽然而死。寿五十三,生有七子。七子余三,即东民覃。其他不育,二女二男。育吾兄弟,艰辛备历。摧折作磨,因此遘疾。中间万万,皆伤心史。不忍卒书,待徐温吐。今则欲言,只有两端:一则盛德,一则恨偏。吾母高风,首推博爱。远近亲疏,一皆覆载。恺恻慈祥,感动庶汇。爱力所及,原本真诚。不作诳言,不存欺心。整饬成性,一丝不诡。手泽所经,皆有条理。头脑精密,噼理分情。事无遗算,物无遁形。洁净之风,传遍戚里。不染一尘,身心表里。五德荦荦,乃其大端。合其人格,如在上焉。恨偏所在,三纲之末。有志未伸,有求不获。精神痛苦,以此为卓。天乎人欤,倾地一角。次则儿辈,育之成行。如果未熟,介在青黄。病时揽手,酸心结肠。但唿儿辈,各务为良。又次所怀,好亲至爱。或属素恩,或多劳瘁。大小亲疏,均待报赍。总兹所述,盛德所辉。必秉悃忱,则效不违。致于所恨,必补遗缺。念兹在兹,此心不越。养育深恩,春辉朝霭。报之何时,精禽大海。呜唿吾母,母终未死。躯壳虽隳,灵则万古。有生一日,皆报恩时。有生一日,皆伴亲时。今也言长,时则苦短。惟挈大端,置其粗浅。此时家奠,尽此一觞。后有言陈,与日俱长。尚飨!
君家何处住,妾住在横塘。停船暂借问,或恐是同乡。
美人宵梦着,金屏曙不开。无缘一启齿,空酌万年杯。"
微风不定,幽香成径,红云十里波千顷。绮罗馨,管弦清,兰舟直入空明镜。碧天夜凉秋月冷。天,湖外影;湖,天上景。
"奠既备,献将终。神行令,瑞飞空。
浮云在空碧,来往议阴晴。荷雨洒衣湿,苹风吹袖清。鹊声喧日出,鸥性狎波平。山色不言语,唤醒三日酲。
宝鼎沦伊谷,瑶台成古丘。西山伤遗老,东陵有故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