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家行
霜落江始寒,枫叶绿未脱。客行悲清秋,永路苦不达。沧波眇川汜,白日隐天末。停棹依林峦,惊猿相叫聒。夜分河汉转,起视溟涨阔。凉风何萧萧,流水鸣活活。浦沙净如洗,海月明可掇。兰交空怀思,琼树讵解渴。勖哉沧洲心,岁晚庶不夺。幽赏颇自得,兴远与谁豁。
攀天莫登龙,走山莫骑虎。贵贱结交心不移,唯有严陵及光武。周公称大圣,管蔡宁相容。汉谣一斗粟,不与淮南舂。兄弟尚路人,吾心安所从。他人方寸间,山海几千重。轻言托朋友,对面九疑峰。开花必早落,桃李不如松。管鲍久已死,何人继其踪。
新寒中酒敲窗雨,残香细袅秋情绪。才道莫伤神,青衫湿一痕。无聊成独卧,弹指韶光过。记得别伊时,桃花柳万丝。
吾家嫁我兮天一方,远托异国兮乌孙王。穹庐为室兮毡为墙,以肉为食兮酪为浆。居常土思兮心内伤,愿为黄鹄兮归故乡。
种花满西园,花发青楼道。花下一禾生,去之为恶草。
长簟迎风早,空城澹月华。星河秋一雁,砧杵夜千家。 节候看应晚,心期卧亦赊。向来吟秀句,不觉已鸣鸦。
吾辈道何穷,寒山细雨中。儿童书懒读,果栗树将空。言论关时务,篇章见国风。升平犹可用,应不废为公。
浮图文瑛居大云庵,环水,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。亟求余作《沧浪亭记》,曰:“昔子美之记,记亭之胜也。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。”余曰:昔吴越有国时,广陵王镇吴中,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;其外戚孙承祐,亦治园于其偏。迨淮海纳土,此园不废。苏子美始建沧浪亭,最后禅者居之: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。有庵以来二百年,文瑛寻古遗事,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: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。夫古今之变,朝市改易。尝登姑苏之台,望五湖之渺茫,群山之苍翠,太伯、虞仲之所建,阖闾、夫差之所争,子胥、种、蠡之所经营,今皆无有矣。庵与亭何为者哉?虽然,钱镠因乱攘窃,保有吴越,国富兵强,垂及四世。诸子姻戚,乘时奢僭,宫馆苑囿,极一时之盛。而子美之亭,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。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,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,则有在矣。文瑛读书喜诗,与吾徒游,唿之为沧浪僧云。
骏马骄行踏落花,垂鞭直拂五云车。 美人一笑褰珠箔,遥指红楼是妾家。
俏冤家,在天涯,偏那里绿杨堪系马。困坐南窗下,数对清风想念他。蛾眉淡了教谁画?瘦岩岩羞带石榴花。
三献终,百神臻。草木荣,天下春。"
九十日春都过了,贪忙何处追游。三分春色一分愁。雨翻榆荚阵,风转柳花球。我与使君皆白首,休夸少年风流。佳人斜倚合江楼,水光都眼净,山色总眉愁。
得即高歌失即休,多愁多恨亦悠悠。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。